随时关注着陛下动静的路关初,在石忞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麻溜的上前请安询问,却发现陛下脸色不太好,嗯,不是本就苍白的那种不好,而是有点要生气的那种不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不再说话。
石忞可不相信路关初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性子,一副闪躲的样子明显就有鬼,可她水也喝了手也擦了,药也喝了,这货就是不说她急需想知道的,便只能直接发问了,“中宫呢?”。
“禀陛下,中宫出去已经有一会了,好像是去了永寿宫,估计过一会就回来了,这是御膳房煮的药膳粥,服药后吃一些对您伤口恢复有好处”路关初话音一落盛了粥的勺子也凑到了石忞的嘴边,就是从头到尾都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典型的心虚加顾左右而言其他。
石忞都看在眼里,路关初对她的了解可能有限,但她却是极为了解路关初的,从家里有几口人,到都是干什么的,资产几何,在家性子如何等,她都很清楚,这样子明显就做贼心虚啊。
“中宫不在,朕不吃,看你这样子,朕不用问都知道你没说全,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全部说来,就自去领罚!”她本以为步千雪是因为其他的事暂时没在而已,所以前面都很配合,这会听了路关初的话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语气颇为严厉。
石忞睡了一觉醒来,感觉嗓子总算比之前好了很多,喝了水和药以后,声音也恢复了一些,比前一次醒来时好听不少。
路关初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陛下要发怒的前奏,托着粥啪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嘴上还不忘劝道:“陛下息怒,您凤体刚好一点,万万不可动怒啊,臣这就说,这就说,但这些话只能出臣之口,入陛下之耳”。
石忞看了看另外几个跟着路关初跪下的宫侍,吩咐道:“其他人都退下”,“是”几个宫侍如临大赦,瞬间鱼贯而出,顿时寝殿内就只剩她和路关初二人,“说”。
路关初却又道:“陛下,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石忞翻了个白眼,“说”,“让臣说可以,但还请陛下先答应臣不要因臣之话动怒,影响凤体,否则臣不敢言”路关初说完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在石忞看来却和死猪不怕开水烫也差不了多少,忍耐也快到达极限,“朕答应你,快说”。
路关初自然也听出来了,连忙道:“臣这就说,这事还得从您两天前突然遇刺开始说起”,要不是太后下了封口令路关初刚刚也不会顾左右而言其他,但陛下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若真发起怒来,对身体不好不说,她自己只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若真到了那时候,太后肯定也不会顾及她,毕竟太后和陛下才是亲子关系,她只不过是个内官,而且她本来就是陛下的臣子,自然是要听陛下的,所以立马就把她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两天前陛下遇刺,太后知道后第一时间赶去了步侯府,她也是跟着去的人之一,当时陛下的情况很不乐观,知情的人基本都沉着一张脸,幸得步千雪操作得当,才没让陛下遇刺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扬开来。
太后和中宫先后从卧室出来后就去了花厅,两人关着门在里面说了很久,他们都被留在门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有听到啪的一声,极响,太后出来后更是脸色很不好看,而中宫却一脸坦然,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发现中宫的左脸有些发红。
再然后左大统领就回来了,还抓到了一个刺客,太后、中宫、左大统领和吕院长等人又在花厅说了好一会,最后决定连夜将陛下转移入宫,中宫乔装随行,内禁军全部随之撤走,外禁军却留了下来,明为保护,实为□□,就连府中侍卫也只能呆在府中,任何人不可轻出。
他们一行人秘密回到宫中后,当晚宴席早已结束,礼亲王却没走,还留下了文渊、木兰雨等几位股肱大臣,一安顿好陛下,太后、礼亲王和那些大臣就在文宣殿一直商议到天明。
天一亮,就开始陆续有旨意传出去,繁都城内抓捕行动继续,还把能用的力量都用了起来,比如繁都府尹和大理观御承等,并在西南官道上沿途设关卡,凡是有易容者一律抓捕,礼亲王世孙也被秘密保护起来。
抓捕名义任是用步千雪之前说的刺杀中宫的罪名,但陛下遇刺时实在事发突然,知道有人受伤者并不在少数,而且步千雪本人又并未受伤,再加上抓捕时人多嘴杂,晚上又连夜转移,导致陛下遇刺的消息最终还是在私下传开了。
大臣们听到后肯定是不信的,毕竟皇宫守卫森严,可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何况刺杀陛下这种大事?简直杞人忧天嘛,都没当会事,高高兴兴的去上朝了。
结果当天早朝是由早已不理政事的礼亲王代为主持的,让听了传言的大臣瞬间忍不住开始多想,幸好又有前一天晚上参加宴席的大臣解释说陛下因身体不适并没参加前一天的晚宴。
晚宴也是先后由太后和礼亲王先后主持的,又让众大臣松了口气,觉得只是陛下病情加重了些,所以今天才没上朝。知道内情的股肱之臣既不会也不敢乱说,因此早朝很平稳的就过去了,最后各回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