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顾星澜的怒声“谢清雨!”
谢清雨眼皮跳动了下,或许是诈她的呢。
其余人或惊奇或淡漠地望着。
快马疾驰而来,马蹄声清晰入耳。
谢清雨猛然转身。
天空灰暗,雷鸣声震耳欲聋,大雨磅礴。
她看着顾星澜身姿矫健地从马背翻身而下。
暗红色的衣袍全部湿透,贴紧在他的身上,显出高大健硕的身形。
他的眼眸深沉如墨,长腿踩在泥地上,水花溅起,一步一步的声音很实,像凌迟的鼓声敲在她的心上。
谢清雨提剑挡于胸前。
唯见顾星澜身形稍滞,眉头紧锁,咬紧后槽牙,加快速度走近她。
谢清雨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树干,她突然想到,糟了,下雨不能待在树下啊!
顾星澜已然近在咫尺,狭长双眸布满红血丝,紧紧擒住她的视线。
身体贴向她,剑刃极利,瞬间割破他的衣服,血流顺着剑刃而下。
谢清雨心突地一跳,手腕转动,剑刃转平,用力推他,却虚弱没推动。
顾星澜嘴角弯出一点弧度。
谢清雨身上黑衣湿透紧贴身体,碎发湿黏在脸颊,脸上雨水滑落,长睫眨动,惊心脱俗。
他俯身,低头吻她,大手擒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退缩。
远处程凌谦神色复杂地看着。
谢清雨被迫承受攻势猛烈的吻,被他舌尖像狂风呼啸一样般卷过她口腔里每个角落,吞进不少雨水,贴在身上的湿衣沉重,让四肢更乏力,头晕目眩。
大雨落下的声音仿佛听不见了,只听见两人胸膛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顾星澜刚松开,谢清雨就晕厥在他怀中。
谢清雨醒来时,发觉手被人握着,是沉琅玉。
床头烛火闪烁,他趴在床边,面有疲惫之色,眉头微皱,眼下青黑。
极在意君子风范却居然有了青色胡茬,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有些扎手,被抓住手腕。
沉琅玉支起上半身,淡笑,“醒了?”,声音低沉,眉眼如画,像谪仙入凡。
谢清雨轻易挣脱了,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脑袋好像仍有点昏沉,她不确定,又再晃了晃。
沉琅玉低声道,“别晃了,再晃不晕吗”,他轻按着她的下巴,落下吻。
谢清雨哼唧一声,推开他埋进被子里。
沉琅玉轻笑着扯她的被子,谢清雨扯着被子不放。
顾星澜端着一碗鸡汤走入,见此步子迈得更大,两三下到了床边,放下鸡汤,抓住沉琅玉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沉琅玉收敛笑容,面色冷淡,甩开他的手,“你把她弄晕了还有脸怪我?”。
顾星澜:“我不是故意的,你多练练马术吧,什么时候跑得比我快就不用说这些了”
沉琅玉:“你多练练心眼就不用我告诉你了”
顾星澜:“是你见过那姑娘又不是我见过”
沉琅玉:“我——”
谢清雨将话串联起来听出几分意思了,八成是沉琅玉突然想起了陈思琦才回头找她。
她从被子冒出头,有些心虚又强装镇定,“你们别吵了!吵得我头晕,都出去!”。
室内安静了一瞬,有敲门声从门外响起,三人面面相觑,谢清雨起身下床往房门走,顾星澜便快步上前,打开房门。
门外程凌谦见室内情形,神色讶异,一时哑然,道“谢姑娘?”,谢清雨走近门边,倚着门框,道“程公子,何事?”
她看了眼程凌谦白布包扎的手臂,想起当时情形,不免关心一句,“你的伤还好吧?”
程凌谦眼眸微垂,道:“无妨,谢姑娘你身体情况如何?”
谢清雨扬起笑容,“没事”。
“谢姑娘,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命丧黄泉了,既如此,明日我们和表妹可以一起去长安了,两位仁兄不如一同作伴?”
“清雨就不劳烦你们了,我会陪她”,沉琅玉走过来,站在谢清雨身后,神色冷淡。
谢清雨垂眸,思索了下,说道:“等我想想,明早告诉你”。
程凌谦拱手施礼离开了。
顾星澜关上房门,转身靠近她,眼神晦暗,“程公子?”
沉琅玉面色不虞,淡笑道:“你当时躲在哪里了?”
谢清雨如临大敌,要是被他们知道她躲进程凌谦房间了。
她捂着脑袋,“我头好晕”。
顾星澜放弃,推着她往桌边走,“好了好了,不管什么程公子沉公子,我们喝了鸡汤睡觉。”
沉琅玉白了他一眼,跟着走。
谢清雨停住,转身说“沉琅玉,我跟顾星澜说两句,待会再跟你说”。
谢清雨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分而治之是很好用的手段之一。
谢清雨边喝汤边说:“千树万树梨花开,别在我一棵树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