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无奈:“得,又来新的事了。”
深陷贫困和无望的榕骨镇居民多少有些好吃懒做,这边物资匮乏,想要临时买鱼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最近有祭礼,大家都应骆家要求多准备了些吃食,沈妈妈东问西问,还真成功地搞到条半死不活的鲤鱼。
她心情半是沉重半是喜悦,只打算给儿子做顿临行好饭,谁知归家路上,又迎面遇上了王越秦。
这位大老板身边的秘书平日里行事低调,跟镇民的交流不多,沈妈妈小心翼翼地上前问候,顺势想打听下车子的消息。
王越秦刚从信徒那里得了任务,不由压抑住罪恶感,浮出虚假的笑意:“大姐,您可真让我好找。”
沈妈妈顿时担心:“怎么了?是老板不愿意带上阿吉?”
王越秦摇头:“那哪能啊?我找您是想通知下,老板担心山里又要下雨,所以让司机开着车提前走了,我想着孩子上学的事要紧,一时没找到您,就让沈吉先出了镇。”
沈妈妈顿时慌张:“什么,我还没跟他嘱咐完——”
王越秦打断:“刚才催得急,实在等不了。如果错过这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去大尧县了,您说是不是?”
这话沈妈妈无法反驳,但总觉得有些忐忑。
她疑惑打量他:“那……那您怎么还在这儿?”
王越秦想起宋德佑临走时的任务,顿时心下一沉,但他坏事做绝,总能面不改色地胡扯:“老板交代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啊,之前不是说要给咱们镇开个小商店嘛,接下来就由我在这里操办了。”
沈妈妈似懂非懂地点头。
王越秦不想再跟她啰嗦,敷衍道:“行吧,等孩子有消息了,我再第一时间告诉您,您就别担心了。”
沈妈妈虽然对他们这种处理方式很是不满,却也不能够多说什么,只得勉为其难地道谢,王越秦又笑了笑,这才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沈妈妈望了望手里的鱼,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断了气,一股茫然和不舍从这位母亲心底油然而生,惹得她不由掉下滴泪来。
檀香萦回的地下室内,温度比外面更低上几度,沈吉在鲜明的寒意中迷茫地睁开了眼睛,发觉后脑一片黏腻疼痛,想用手摸一下,却抬不起胳膊。
再猛挣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趴在个木床上,手脚被束,动弹不得,这木床瞧着极为眼熟,努力细想又有点记不起来。
梦傀惊慌:“哇,我以为你被打死了呢!半天都检测不到信号!吓到我了!”
沈吉:“……”
此时晕倒前的记忆终于复苏,原来自己是在去拿证据的路上,从背后遭到了突然袭击,这凶手显然比江鹤下手残忍太多,以至于他瞬间就没了知觉。
沈吉发出痛苦的声音:“……这是哪里?”
床边旁边站着个笔直的身影,冷漠回答:“骆家。”
沈吉瞬间瞪大眼睛:说话的男人竟是夏柯。
这让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真实处境。
看来早晨贸然逃跑不见得是正确选择,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唯一庆幸的是,今天没有把齐警官的证据随身携带,否则那才真叫人物两失。
夏柯显然对折磨他并无兴趣,直接问道:“东西呢?”
沈吉皱眉:“……什么东西?”
夏柯已不避讳:“齐欣然死之前留在镇子里的东西,应该在你手里吧?除了你,也没人敢搭理他。”
这群坏人……原来还没忘记这件事啊。
沈吉当然没有承认,边挣扎边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想让我也成为引路使吗?”
夏柯向来都似冷面杀神,自然没有更多反应,他独眼微动说:“我劝你早点交出来,少受些罪。”
沈吉自然拒绝承认:“你疯了吗?我没有拿他什么,光天化日凭什么囚禁我?”
“没人囚禁你。”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吵闹,是大巫贤走入了这四面不见光的怪异房间。
她淡漠地瞧着沈吉:“你已经因为一场车祸死在山崖下了,留在这屋子里的……不就是个孤魂野鬼吗?”
夏柯的凶狠并没吓住沈吉,老太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少年刹那间冷到了骨子里。
眼见自己已成案板上的鱼肉,唯有继续多加质问:“你们想杀了我?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就因为我帮江鹤洗脱了嫌疑,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夏柯哼了声:“当然不是,江鹤今早已经死了。”
沈吉立刻停住所有动作。
死了?江之野没能阻止他去复仇吗?是不是自己的举动干扰了他的选择?但刚才若是不离开家,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大巫贤因夏柯多嘴,瞪了他一眼,夏柯立刻低头后退,老太婆这才舒缓了语气:“这事跟江家没有关系,我要的是齐欣然的东西,你这孩子真会胡搅蛮缠。”
沈吉从未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