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被分尸,都好不了。
加上丹田里的聂朝栖小人吃够了金丹,补足了修复他金丹的力量,这会睡着了,闻师舟要替他打理魔宫,也没个活物可以说话,更郁闷了。
画姬说他地位尊崇,不能苦了他,他的寝殿画得格外大,床也大。
他躺在上面只觉得冷,虽然身体累得不行,却睡不着。加上聂朝栖小人吃饱喝足膨胀了些许,魔气满盈,撑得他丹田难受,真是哪哪都不舒服,看着心情自然不好了。
姜偃拿出那只从万卷城夺回来的眼睛,一手枕在脑后,支着腿仔细打量。
要是之前他肯定不敢这么看一个人的眼球,但他又很想见聂朝栖,想得不得了,抓心挠肝的想,最后竟真掏出一只盯着看出了神。
想想这个场面一定很惊悚,但这会让他一个人待着又是真难受,有人陪陪总归是好的。
他以为自己会害怕,结果竟然也没多怕。
他盯着,看着看着,忽然注意到眼球里有些小小得、的花纹。
“那是什么?”
凝神细看,那花纹有些,像是千梦的纹路。
“有千梦扎根在眼睛里?”
正要细看,忽然被遮住了眼。
视线一片漆黑,姜偃僵在那里不敢动。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姜姜,你手好冷。”
“姜姜,你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不害怕吗?”
“姜姜,我来陪你了。”
姜偃打了个哆嗦。
“谢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找我索命来的。”
话虽如此,姜偃却抓住了聂朝栖盖在他眼上的手没松开,他发出了一声舒适地喟叹,像是终于不再寒冷,停下了抖动,抱怨起来:“干什么不让我见你。”
对方轻声回答:“脸烧毁了,不好看的。”
姜偃顿了顿,没再坚持拿开他的手,笨拙摸索着,聂朝栖躲了下,最后还是被捧住了脸。
床上乌发的美人轻轻抬起上身,扬起下巴,微凉的唇印在他脸上的疤痕上。
“不给看,给亲吗?给抱吗?”
对方囫囵笑了声,“给。”
他伸手挡住姜偃的脸,声音更柔了些:“但在那之前,告诉我,姜姜,你的肚子,是被谁弄大的?”
姜偃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对方仿佛被背叛了似的,压着怒意。
姜偃:?
不是?
修仙界的大家,接受能力都好强哦?相比之下他一个穿越过来的好像个老古板。
姜偃面无表情的想。
他脑子一转,忽然抽噎起来:“谁叫我夫君早死,为报夫仇,只好委身于仙尊,谁承想,竟然夫君嫌弃我了吗?”
聂朝栖感受到掌心湿润,指腹动了动,杀气腾腾地起身。
姜偃愣了下,从床上跳起来抱住他的腰:“等会等会,我开玩笑的!你先别冲动!”
“肚子是吃撑的,真的!”
姜偃把自己之前金丹碎了,肚子里还装着个他残魂碎片的事大略交代了一遍,总算安抚住了聂朝栖小魔头。
这一折腾,没捂住姜偃的眼,让他看到了他烧毁的侧脸。
环在他腰上的手指紧了紧,聂朝栖立马偏过头,捏了捏他抓紧的手指,“吓到你了?”
姜偃头搁在他背上的脑袋摇了摇,不说话。
聂朝栖略一沉吟,声音里带上了笑:“那么,是心疼我了?”
姜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聂朝栖也不着急,就这么背着身,任由身后人把重量压在他背上,低头兴致勃勃把玩着姜偃的环在他腰上的指头。
剑修的手细细长长的,生得格外匀称,指甲修剪得干净,淡粉的颜色从饱满的甲面上晕开,沾了水渍时更是晶莹好看。
这是一双常握剑,也握针的手。
饶是姜偃对修行再不上心,身边人都在卷,他也只能被迫卷起来。
寂静间,聂朝栖感到背上的脑袋上下蹭动了下。
是个无声点头的动作,那就是认了他之前的问题。
他呼吸微微顿住,半晌,出声道:“早知道你要心疼,那我刚才就不遮你的眼,让你好好仔细看看了。”
姜偃抬起头,感觉身前的人呼吸频率变快了。
原本只是捏揉着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攥住了他的掌心。
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这男鬼本该阴气森森的身体,开始往外传着滚烫的热度。
姜偃想起了一些不妙的回忆,下意识往回抽了下手,没抽动。
又拽两下,没拽过他,姜偃迟疑开口:“你”
“是这样的,”聂朝栖轻言轻语,语重心长地说,“我各片残魂尚未融合,力量没恢复,不够我长时间现身在人前,之后魔道还要仰仗姜公子主持大局,只是魔道之人多有不驯,你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