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永平王歪在软绵绵的小榻上,摆了摆手,话都懒得说。
一个嬷嬷,成天要见自己,像什么话。
“王爷,外面都是随行的护卫,若当众说不见,岂非让王妃没面子?”正道劝解道,“不如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事关王府的事儿。”
又是王妃?永平王翻了翻眼皮子,最终还是没说话。
正道明白,这是同意了。
撩开车帘,正道朝然嬷嬷招了招手。
然嬷嬷上马车后,朝永平王行了一礼:“给王爷请安。”
“不必了,有事说事吧。”永平王眼睛闭着假寐。
安不安的自己知道,也不是别人请来的。
“王爷,奴婢是想说四少夫人的事。”然嬷嬷低着头道。
“四少夫人?”永平王终于睁开了一只眼,“四少夫人怎么了?”
“回王爷的话,四少夫人每日食不厌精,衣着也过于华丽,奴婢甚是担心。”然嬷嬷的脸上现出了急色。
“担心?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又不是吃用不起。”永平王虽说是问然嬷嬷,但眼睛却瞟了正道一眼。
正道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王爷,咱们王府不同于其他王府,四少夫人如此行径,若传到有心人眼里,不知道会如何看咱们王府。”然嬷嬷说着叹了口气,“奴婢一个下人,本不该背后说主子,可着实为王府担心。”
“咱们王府哪里不同于其他王府?”永平王微微起身,看向然嬷嬷。
“王爷,这……”然嬷嬷没想到永平王会问这个。
这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吗?怎地还要问出来。
永平王府哪里不同于其他王府,满京都谁不知道,但自己若真说出来,那这辈子也别想在王府呆下去了。
“传到有心人眼里,你说会如何看咱们王府?那有心人,又是谁?”永平王再次问道。
有心人……然嬷嬷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子,王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责备自己吗?
可自己明明是在为王府着想,并非为自己个人。
从年头上来算,然嬷嬷觉得自己比夏忱忱对永平王府的感情更为深厚一些。
“王爷……”然嬷嬷颤着声想要解释,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样的永平王,然嬷嬷还是第一次见,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因此,然嬷嬷便是想在背后说夏忱忱些什么话,也卡在喉咙里了。
“然嬷嬷,有些事情不该你操心。”正道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像一阵清风吹过,让然嬷嬷的心里顿时一松。
可接着正道又说了:“不该操的心操多了,容易出事儿。”
这风,也有些凛冽。
前世他不是这样
“是!”
然嬷嬷跪倒在永平王面前,身子情不自禁地开始抖了起来。
看着然嬷嬷那肥硕的身子抖成那样,永平王眼睛一闭:“一个下人胖成这样,想必平日事情做少了,自今日起,别坐马车了,走着吧。”
不坐马车?走着?
然嬷嬷整个人都软塌了下来。
这可不是一两个时辰的事,这是几个月的事,不坐马车如何能行。
“然嬷嬷,下马车吧。”正道看着然嬷嬷脸色倒很是温和。
然嬷嬷一脸乞求地看着正道,可永平王平时好说话,一旦动了怒,正道都是不敢劝的。
更何况,为何要劝呢?
见然嬷嬷不动,正道只好又说:“若让人来请就不好看了。”
虽然然嬷嬷知道,自己已经不存在好不好看的事了,但还是挣扎着下了马车。
夏忱忱那里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不禁一愣:“不让坐马车?”
珍珠在马车外回:“是的四少夫人,说是冲撞了王爷。”
夏忱忱点头:“知道了。”
宋濯在马车里坐着,他不喜欢有丫鬟伺候,因此珍珠和翡翠也不好继续在这边呆着。
倒是夏忱忱觉得这样极为不便,她从小就是被伺候着长大的,口渴了舔个嘴唇,珍珠和翡翠就知道。
而宋濯不但不知道,还红了脸,颇叫夏忱忱无语。
但怎么说在一个屋檐下,总不能赶他走。
“然嬷嬷应该是个聪明的,怎会冲撞了王爷呢。”夏忱忱不解。
然嬷嬷想拿捏自己,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得到永平王的认可,怎地反被罚了呢。
“她聪明?”宋濯哂笑。
“怎么呢?”夏忱忱说然嬷嬷聪明也只是随口一说,便是宋濯的态度让她颇为好奇。
更何况,能在王妃身边做贴身嬷嬷,怎么着也不会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