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再醒来的时候,有些茫然。
她瞳孔微微散开,循着动静看向厨房的方向。
厨房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
没戴围裙,站在灶台边。
伴随着油烟机轻微的响动,浓郁的汤香漫入鼻尖。
文秀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会别过头重新看向窗外。
一碗鸡汤递到了文秀手边,文秀接过道谢。
搅动汤勺,低头一口口的喝。
二万坐在对面沉默的看。
在文秀喝完一碗后,起身去厨房再去盛一碗。
文秀喝了三碗。
裹着毛毯靠着沙发,脑袋转动到厨房在刷碗的背影,眼皮微重,再次睡着了。
文秀这段时间睡的一直不好。
有时候一天昏昏沉沉都在睡,但是总是做梦,睡一觉醒来后,疲乏不堪。
有时候连着两三天睡不到五个小时。
这次,是睡得最香的时候。
一夜无梦,一直到天色大亮。
文秀从床上坐起身,转动了瞬脖颈,看向四周。
半响后下床。
入目的是双粉色的毛茸茸拖鞋。
这不是酒店的。
文秀的脚踩了进去。
披上风衣出去。
二万……不在了。
文秀去厨房,打开了保温桶。
盛出里面还热着的鸡汤,站在厨房里一碗碗的喝。
喝到喝不下后。
把保温桶拧上,紧紧的,去沙发上坐着看向落地窗。
陈远在傍晚来了一趟,问文秀要不要出去逛逛。
文秀摇头。
陈远鼻尖微动,“你做饭了?”
文秀恩了一声。
陈远皱眉,多看了她几眼,转身出去问门口守着的人:“这进人了吗?”
“没有。”
陈远嘱咐:“看紧点,连个苍蝇都不要放进去。”
在京市的时候,二万一直没来。
陈远其实有点信了文秀被腻。
但文秀做饭?
匪夷所思。
陈远不知道文秀这一年被二万带走过得怎么样。
但她那双手,何止是不沾阳春水,比从前在京市的时候还要嫩。
温柔又贤惠
而文秀在酒店里待足了三天,哪都没去,也再没见过二万。
文秀在三天后签字。
裘海天的财产,会在两个月内,进入文秀的账户。
陈远长出口气,回程的飞机上告诉文秀:“这两个月,裘海天一定会疯狂的找你,你住在我郊区的别墅那,哪都别去,等裘海天的事落定后,我会给你举办最盛大的回来仪式,宣布你和我的婚事。”
文秀说好。
陈远多看了她两眼,“你不提要求吗?”
文秀想了想,“我要在且夫酒店,要九十九辆超跑婚车,要价值十亿的别墅,要世纪婚礼。”
这个文秀莫名的和从前那个闹腾着要世纪婚礼的文秀重合了。
却又……不太一样。
陈远突然有点恍惚了。
从前的文秀眉眼灼灼,说话都吊着腔调,有种瞧不起人的傲慢。
现在的文秀,多了女人味,也多了沉默,甚至有点不符合她性格的……乖巧。
陈远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想去揉文秀的脑袋。
文秀顿了两秒,没躲。
陈远就这么揉上了文秀的脑袋。
侧目看了很多眼文秀的侧脸,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睡会吧。”
文秀睡着了。
落地京市后,被陈远送去郊区的一栋别墅。
别墅门口只站了两个人。
但别墅周围却多了两辆车。
八个人,在守着文秀。
文秀没理会,把窗帘拉上关灯,蜷缩到了被子里。
深夜时。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文秀在昏暗中睁开眼。
二万的身影真的很好辨认。
他比寻常人要高出太多,也壮了太多。
文秀坐起身,“为什么?”
二万在国外问的是为什么要走。
文秀问的是,为什么我说了那些,你还要来。
二万站定在床边,没说话。
文秀仰头看他:“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也带不走我,如果你想像一年前那样强行带我走,我会死给你看。”
二万没说话。
文秀说:“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二万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文秀重新躺下,却没睡着,反而在午夜的时候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二万端着汤碗坐在床边,递给文秀:“刑哥以前说过,月子病会留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