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么着他也不会坑了芒儿!因为他是芒儿的亲爹!
对希锦来说,这就是阿畴和仆人最大的不同!
结果可倒好,这孙嬷嬷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挑拨?
当她不知道吗,怕不是孙嬷嬷和那希钰早有勾搭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打算呢!
她气得脸都白了:“你这老贼虫,你吃里扒外,还不知道勾结了什么外人,我一日容你,还能日日容你不成?”
说完直接命秋菱将这孙嬷嬷的嘴重新堵上,她自己拿着烧火棍来打,一棍子一棍子地打在皮肉上,开始那孙嬷嬷还呜咽哀嚎几声,之后脸色惨白,几乎没了声气,这才算完。
扔下那烧火棍希锦吩咐秋菱:“把这老贼虫给扶进柴房去,且等阿郎回来再做定夺。”
秋菱哆嗦着,赶紧去扶。
希锦压下火气,自己先进屋。
她先过去奶妈屋里探了探,奶妈已经哄着芒儿睡着了。
孙奶妈也是脸上煞白,忐忑地说:“郎君睡得踏实,没听到外面动静。”
希锦:“行,好生照顾着。”
孙奶妈战战兢兢点头。
希锦知道孙奶妈把外面的事都听到了,这样也好。
回到自己房中,希锦躺在榻上,她自然是睡不着。
她在想着,这孙嬷嬷往日诸般惹人生厌,倚老卖老,她想着她是个老人,便忍着了。
最近实在是有些过了,才打压一番。
可谁知道她竟然起了这种算计。
她一番反思,想着一个是自己算错了人心。
是自己操之过急,试图让穗儿和秋菱把她替下去,殊不知,那两个到底年纪小,其实没什么心机呢。
一时又想着,阿畴倒是精明的,自己根本没多想,他却一眼看出孙嬷嬷有问题。
他其实比自己以为的要能干许多,可偏他往日低调本分得很,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这个人,看似实在,但其实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
思来想去,估计也只有芒儿能被他放在心上,到底是他的亲生血脉。
只是不知道将来他会不会也像孙嬷嬷这般,为了些许利益,就反过来算计自己。
当想起这些,她又将这事好一番盘算。
他是赘婿,按照大昭律法,若是自己没了,他倒是能得自己三分之一的家产呢。
希锦这么想着,真是遍体生寒。
孙嬷嬷照料自己这么多年,竟做出这种事,其它人呢,都是隔着肚皮的人心!
她便觉得满世界没一个能靠得住的,没有一个人是能依赖的!
她的芒儿还小,要想长大不知道多少年。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想了半晌,又觉得,其实阿畴还是比其它人要靠得住。
至少他心疼芒儿,不会对芒儿不好。
她若不信他,又能去信谁?
一时又记起来那霍二郎,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嫁给霍二郎,不知道如今过的什么日子。
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外面脚步声。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外面的喧嚷声没了,院子里格外安静,那脚步声就很明显。
希锦一下子坐起来,侧耳仔细听着。
她听到了阿畴的说话声,和他一起回来的是宁家族里的几位哥哥。
她当即略整理了衣容,出去见了,却见跟在阿畴身后的正是穗儿,头发凌乱,衣服也脏了,眼里泪汪汪的。
穗儿显然是惊吓不轻,看到灯火都怕的,只一个劲地躲在阿畴身边,怯生生的。
希锦见此,便让秋菱领着穗儿回去房中休息,再煮些圆子给穗儿吃。
穗儿还是有些怕,求助地看向阿畴。
阿畴没什么表情地道:“听从娘子的吩咐。”
穗儿咬着唇,低下头,无声地跟着秋菱进屋去了。
希锦看这穗儿被吓成这样,心想这怕不是吓傻了,不过也没办法,遇到这种事了,只能慢慢养着了。
当下她上前,谢过几位哥哥:“大过节的,倒是劳烦几个哥哥走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