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有礼,只是说话不多,从头至尾表现得过于恭谨,甚至有些疏远了。
一时茶水上来,自有侍女点茶,奉上各样小食,都是精致小巧的节令小食,有些是外面难得一见的。
大家这么说着话时,因王詹事过来报,说是宫里头又送来了赏,之前是内廷按照往年惯例赏的,这次是官家特意赏的。
希锦听了,一时也只好失陪,先过去接那宫里头的赏,接了那赏,估计还得谢恩,还得准备送往各处的节礼。
那宁四郎道:“娘娘自是有娘娘要忙的,你且忙去就是了,我们自便。”
宁二郎也道:“知道你今日忙,本就是自家人,我们可不合理客气。”
希锦笑着道:“那你们在这院子中逛逛,如今院子中养了一些稀奇鸟儿和花儿的,我平时偶尔看看,也算有趣。”
几个自然都说好,希锦便先出去了。
而希钰几个因为希锦不在,倒是更自在一些,虽说自家妹妹,但到底身份不同,得小心着。
如今几个人便过去外面卷棚,纳凉并欣赏外面景致。
众人往外走时,希钰却不去,只推说不太方便,要去一趟雪隐。
雪隐,厕轩的雅称。
在场都是郎君,听闻这话自然不好说什么,都纷纷回避,于是便过去卷棚欣赏风景。
希钰却匆忙来到了这厕轩中,要知这皇太孙府的厕轩却和别处不同,里面设有香炉和挡板等,一应陈设俱全,且也没什么味道。
希钰便解开了衣裙,掏出了里面包裹腰肚的绣裹肚,时人都会贴身穿这裹肚,裹肚是夹层的,里面还能贴身存放一些贵重物件免得被人偷了。
希钰躲在那挡板后,快速地掏出来那裹肚,裹肚中却是藏着一个牛皮信封,而那信封中,赫然正是她今天带来的要紧东西——那封休书。
那是希锦曾经写下的放夫书,希锦写过后,族长那里还誊抄了一份作为备底。
本来这两份是要一起交给官府盖章的,后来阿畴身世大白天下,这天大的事一出,族长自然是再不敢提及这事。
这份备底,当时族长匆忙之中,叮嘱族长娘子要毁掉。
希钰深知万万不能毁掉,她想得到这休书,便重金买通了族长娘子身边的丫鬟,用了偷梁换柱之计,火速誊抄了一份,总算是将这份放夫书的备底偷藏了起来。
毕竟这事事关重大,她也知道,图穷匕首见,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万万不敢轻易示人,是以她一直留着,想着到了关键时候可以给希锦致命一击。
她颤抖着手,拿出了那已经有些泛黄的放夫书。
她如今是已经说定了王明智,安安分分当状元郎娘子,也是一条好路子,可她只要看到希锦她就心里就不痛快。
就是不能让她太如意!
她捏着那封信,到底是想,要拿出去,要给阿畴看看,好让他知道,他这娘子是什么心思,心思都烂透了!
凭什么这么烂透心思的人将独得圣宠,不能服气啊!
她咬牙,掏出那休书来。
对,她要做,要做,她就是要毁掉一切,她得不到的,希锦也不能得到!
她捏着那休书,藏在了袖中,之后便往外走。
谁知道刚走出那厕轩,就听耳边一个声音陡然道:“你想做什么?”
她一个哆嗦,连忙将那放夫书藏到了袖子中,猛地回头看过去,却见葡萄架后站着一个人,赫然正是自己的未婚夫王明智。
那王明智见她脸色煞白,越发皱眉,狐疑地看着她道:“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希钰摇头:“没什么,觉得脸上妆容有些淡了,回来补补。”
王明智:“如今大家都在外面,你一个人躲起来也不好吧。”
他这么说着,突然盯着希钰道:“你回来,该不会起了什么心思吧?”
希钰听着,猛地一惊,望着王明智道:“你什么意思?”
王明智眯着眼睛,打量着希钰。
在大考之前他便认识希钰了,希钰生得貌美,性情却颇温顺良善,对他诸般照料,他自然也很有些心动。
毕竟只是赴京赶考的穷举人罢了,囊中羞涩,得这么一个慧眼识英雄的,对自己如此看重,哪能不感动,那一段也曾视希钰为红颜知己。
等他高中状元后,他风光之余,自然也想着回馈昔日红颜,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些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总归心中有了怀疑。
总觉得她并不安好心,昔日的温存都是虚假伪装的,甚至于仿佛她知道自己本来就会高中,只是讨个巧而已。
因为种种怪异,他再没法像之前一样对待希钰,反而生出许多不耐烦。
他也曾小心试探,却发现这希钰对她那当了皇太孙妃的堂姐充满敌意,这更让他疑惑,这不是一荣俱荣吗?
平心而论,他知道希钰是那位娘娘的堂妹时,还觉得自己攀上了贵人。
哪怕高中状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