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白色,泛着光泽的珍珠项链被她双手捧着,颗颗珍珠直颤,仿若随时会脱落。
……
温念刚到景城。
她拿出手机,本是想直接给席景打过去的,稍加思忖了下,转为给林元拨了过去。
还是先侧面打听下席景的情况吧。
见了面,她也知道什么该聊,什么不该聊。
“你好,哪位?”林元接的很快,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你好,打扰了,我是席景的前妻。”
“……”
他该怎么称呼?
前老板娘?
温小姐?
称呼有点烫嘴,林元舔了舔唇:“你好……”
“我想找席景,他在吗?”
“不在。”要是别人的话,林元回复完这句话就该挂断话了,不过席哥对前妻好像很在乎的样子,七十万的花说送就送,还怕前妻养死了,自己又买了盆备用来给前妻霍霍。
林元木头是木头,基本察言观色还是会的,不然也不会混成席景的亲信。
所以他很快的又道:“席哥去平江小区收拾行李了,我现在在医院陪老夫人。”
“伯母怎么了?”
“今天和席阔远领离婚证的时候血压上来了,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信息量都好多,给温念一下子正不太会了,“呃那个,席景去多久了?”
“没有多久。你要是想要找席哥的话,现在过去,应该能碰上面。”
“好的,谢谢。”
“不客气。”
“……”
好像什么也没问,又好像什么都问了。
温念看了眼前方,拐个弯就是平江小区,轻叹了口气,打动方向盘,拐了进去。
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也没有变样。
温念轻车熟路的紧了单元门,不成想楼道里聚满了人,各个伸着脖子,往上面张望着。
楼上有摔东西的声音,也有骂人的声音,同时交杂着哭声。
楼梯口被堵的水泄不通,温念侧着身子多次试图挤进去,发现一点空隙都没有!
“小念?”
温念正泄气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呼唤。
她抬起头,和宋智,张远丽,姜美兰三个人对上眼。
“来来来,快来。”姜美兰边朝温念招手,边对着身后的人道:“都让下,让下!”
这话有点力度,大家自觉让出一条路,温念成功跻身到第一排吃瓜席位。
“姜姨,楼上是怎么了?”
“你老公不是……”
姜美兰压低嗓音,在温念耳边道:“席景在上面和他同父异母的的妹妹吵起来了,你是来得晚了,刚才摔东西的动静大的呦跟放鞭炮似得,吓死个人!”
“瞧瞧地上,这陶瓷碎片,这一地的珍珠,都是从楼上掉下来的,还有这个红翡镯子,”
姜美兰摊开手,露出四分五裂的镯子残骸道:“你婆婆的,我认识,之前她还跟我炫耀过,说这个镯子是当年你公公在澳门拍卖会场给她买的,三万呢!”
三万块钱,成渣渣了。
席阔远送赵倩之的东西,跟他们的爱情是同样的结局。
“席景——”
“啊,妈,妈!”
“席景你够了,我妈她怀孕了,你是要把她逼的流产吗?!”
撕心裂肺的呼喊,带着深深无助。
温念听到流产俩字,面色一变,拔腿跑上了楼。
许静可以自然流产,但不能在席景的手里流产。
门是大敞开的,一个棕色的行李箱立在门口。
而屋子里被砸的稀巴烂,许静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席媛媛站在许静身前,双目通红的和席景对峙着。
这个角度,温念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看不清正脸,但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种压抑了很久的悲恸。
“砸我自己家的东西,跟你们有关系吗?轮得到你们看不过眼?这些珠宝首饰,当成垃圾扔了,也轮不到你们两个来觊觎。”
席景扬手把一块玉狠狠摔在脚边。
上好的羊脂玉炸开,碎渣四溅,席媛媛伸手挡在眼前,向后退了一步,许静闭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捂着小腹的手,微微颤抖。
温念定睛看过去,许静的面上除了对席景深深的畏惧,还有难忍的痛苦之色。
她的唇色有些苍白,脖子上有层细汗,颤抖的手指微微蜷缩,很明显肚子不舒服,难忍的模样。
像这样的大龄产妇,能怀上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席景再这般砸下去,怕要叫救护车了。
席媛媛难堪的把唇咬出一片血色:“我和我妈只是好奇看看,欣赏欣赏,谁稀罕你妈用过的二手货了!”
拿着他妈的东西在身上试戴,口出妄言,叫做好奇?叫做欣赏?
席景被这对母女的无耻深深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