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然平时也经常被拒绝，但这还是关青月最难以理解的一次，也很难接受。

&esp;&esp;在他眼中，这位恶魔女友说起胡话来，基本都是玩乐性质大于恶意。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狠厉地表现出内心的不屑，冷若冰霜，判若两人。

&esp;&esp;究竟是哪句话触犯到了她的雷区？

&esp;&esp;亦或是，在他全心沉浸于恋爱的欣喜时，她却早已厌倦。

&esp;&esp;

&esp;&esp;魔女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分钟她就变正常了。

&esp;&esp;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她何必在意凡人的想法。

&esp;&esp;这凡人看不上她的容貌没事，并非心悦于她也没事，怎样都无所谓。

&esp;&esp;她决定要他做自己的男朋友，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只要她依然喜欢他就行，别的根本不重要。

&esp;&esp;包括他本人的想法，也不重要。

&esp;&esp;等她不喜欢就分手。多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她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esp;&esp;那种，【你看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了】的求关爱桥段，发情的时候在亲哥怀里说说也就算了。

&esp;&esp;那种，在亲热前互相夸赞【你好漂亮】，像是照镜子一般自恋的行为，跟亲哥做做也很正常。

&esp;&esp;区区凡人、外人，她们之间不会有这种展开。

&esp;&esp;

&esp;&esp;话说回来，最近越来越想纸鬼白了……几乎快要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

&esp;&esp;好奇怪，为什么这个恋爱越谈越寂寞？

&esp;&esp;沉重的幻影笼罩心头，时常会让魔女感到恍惚。

&esp;&esp;小白走之前说的话，她说出口的话，仿佛成了魔咒，萦绕不散。

&esp;&esp;我永远最爱你。一想到这句话，心就有些紧。

&esp;&esp;多年的亲情，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绞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

&esp;&esp;甩开疯哥哥——在脑子里设想的时候很干脆，没想到做起来，会这么痛苦。

&esp;&esp;就连真的跟别人谈恋爱，她也没有解脱的感觉，反而只觉得心情沉重。

&esp;&esp;时常有一种负罪感。仿佛背叛了什么。

&esp;&esp;仿佛她推翻过去十几年，抛弃了纸鬼白。

&esp;&esp;魔女摩挲着戒指。

&esp;&esp;说真的，那又如何。

&esp;&esp;什么背叛，什么罪孽，都比不过她愿意。

&esp;&esp;她现在摘不掉这枚戒指，不代表以后也不能。

&esp;&esp;或许她应该释怀些。因为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等她来到生命的尽头，她很可能会发现快要压垮她的这一切，都只是云烟。

&esp;&esp;她相信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会理解这一刻的自己，并且点头同意。

&esp;&esp;只要是为了自己，为了满足自己、供养自己，凡人也好，恶龙也罢，没有什么是不能丢弃、或是不能选择的。

&esp;&esp;

&esp;&esp;魔女盯着车窗上的倒影，眼前的女孩眼神低迷，怀着歉意。

&esp;&esp;刚才她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esp;&esp;也许她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esp;&esp;可是，她从来没有道歉过。

&esp;&esp;家里负责说对不起的，从来都是纸鬼白。再怎么样，她也只会流着眼泪怒视。

&esp;&esp;不出意外，随后就能见到哥哥放下自我和尊严，向她低头的模样。

&esp;&esp;他非常勇敢，非常豁得出去。她很欣赏，自己却做不到。

&esp;&esp;把视线从窗外移回车厢时，发现关青月正坐在身边。

&esp;&esp;“怎么了？”魔女声音又冷又硬，恢复不屑。

&esp;&esp;“小黧，我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有任何不妥之处，我都很抱歉，对不起……”他的表情带着郑重，像是下定了决心：“你……要是不喜欢我亲你，可以直说。”

&esp;&esp;魔女下意识后退了一点，像是被光线闪到了眼睛：“你说什么？”

&esp;&esp;男朋友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怪我太喜欢你，总忍不住想跟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