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应,声音可怜得直冒泡泡:你说学姐,我听着。
她忍住想呼噜毛的冲动,道:我刚才好看的意思是,我以前很丑吗?
夏深被这个推论吓得连呜都不敢呜了,顿了一下,拼命摇头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的不是!
阮蔚然的良心都让他摇醒了,眼瞅着他鹿眼儿尾端开始湿润,心里叹了口气,决定不欺负孩子了。
我脚疼,你背我吧。
夏深二话没有,边点头边弯下腰:好!
伏在他背后,阮蔚然感觉到他现在的体温比刚才要高很多,再看他依旧发红的侧脸和颈子,心里毛毛的。
搁在她大学时代笔下那些练笔的小甜文里,女主的嘴此刻已经啃过去了,毕竟,面对心上人脸红害羞,没有姑娘能禁得住诱惑吧。
那时的她还很纯情,不是真的喜欢,是不会让别人背别人抱的,不像现在,接受了也不代表她心里有。
她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跟随便一个人在一起,一天换一个都行,她有这样的自信,也有这样的资本。
而这种狂悖的想法,都是拜任嘉泽所赐,他给过她世间炙热的火焰,也给了她世间至恶的种子。
爱情就那么回事,不论过程如何甜蜜浪漫,最终的宿命都免不了发烂发臭,不要也罢。
她就这么在自己可能的心动前,干脆利落地打了一剂抗拒的加强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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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好看的话题经阮蔚然翻篇后,夏深也聪明庆幸地没有再提。
她让夏深背她去了男装所在的楼层,然后落地自己走。
阮蔚然这样跟他说来此处的目的:我朋友帮了我个忙,我想回送他几件衣服,他跟你身形差不多,你可以帮我试一下吗?
夏深愣了一下,心中异样,可她看向他时,夏深还是点头答应。
待阮蔚然转开头,他立刻陷入猜测苦恼的挣扎中:
跟他身形差不多,意思是,她要给别的男人买衣服吗?
也是,她的条件这样好,怎么可能会没有异性朋友,或者说暧昧对象。
他第一次有不想顺从她的念头冒出。
也几乎是同时,他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才仅仅一天时间,他怎么变得这么尖锐,这么狂妄。
小孩儿,你怎么了?
夏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这一天发了多少次呆了。
还有,怎么突然之间,他觉得小孩儿这个称呼也不再顺耳。
他不是小孩儿,他成年了,再过两个多月就二十二,法律上都可以结婚了
不是,什么东西,他在想什么!
阮蔚然见他鹿眼儿木然,脸色发淡,颈子上冒冷汗,不由伸出手试他额温,那一瞬间,夏深感到乱成废墟的内心熨帖了,他也解释不清,但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念咒一般重复。
它说:你完了。
怎么了?阮蔚然扔了手里的纸袋,靠近拂开他鬓角汗湿的头发,不舒服吗?
嗯,他不舒服。
见他点头,阮蔚然拉他的手腕:走,去医院。
夏深想说不用,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时,发现自己张不开嘴,不想张嘴。
一路由她拉着,步行街观光车转出租,到了最近的燕大附院,阮蔚然询问导诊台后挂了急诊号,因为症状轻微,医生告诉她可以去心血管内科找科室值班医生,转头就去忙其他病人。
夏深这时已经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抱歉,他不光在浪费钱,也在浪费医疗资源。
他不敢动手碰她,只停止顺从的脚步拖住她:学姐,我没事了,对不起我们回去吧。
阮蔚然没有松手,抬头看着指示牌找内科诊室:来都来了,看一下也放心。
他无法抗拒最后那个词的诱惑,他没再说话,任自己在煎熬里一边自责一遍雀跃。
敲门听到门内传来一道柔和的嗓音:请进。
夏深注意到阮蔚然不受控制地退了一步,他扶住她:学姐?
她站稳转头就走,门内医用磨砂隔断后的人转出,身影挺拔,白衫翩翩,俊颜温澈,气宇不凡,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端方尽失。
他步伐跌撞,追出门外拦在阮蔚然身前:然然
闭嘴!阮蔚然愤然截断他的话,声冷似冰,后退躲避他的碰触,偏头连眼神都不屑给他,语气轻得如同自语,恶心。
那人眼神伤痛,僵在半空的手不住发抖,缓了缓才看见她身旁还有一个人,从容神情在分秒间恢复。
夏深心里叹服他的心态调整速度,明明双眼泛红,还能得体微笑:身体重要,别与我赌气,先进来吧。
他转身率先入门,夏深没动,低头看阮蔚然。
她深呼吸思忖了数秒,最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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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症状多久了?
夏深看到站在他身旁的人胸卡上写着,心血管内科主治医师,任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