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风带着这个天气独有的凉爽，不同沙塔的地理位置，不会裹挟着飞沙走石需要防备。反倒能好好享受这份柔和的凉意。

蝴蝶乘着风四处飞寻而来，街边的灯光将它翅膀上的鳞片照射出别样的色彩，最后稳稳落在一人指间。

它是负责搜寻情报的一员，会趁着闲暇的时候携带丝丝的花蜜。这一点陈明川不管，他只在乎最终的结果是否有用。

骤然，陈明川蹙眉往旁边一闪，刺入眼帘的是那人熟悉的黑发之下缀着的红耳坠。他后退几步站稳，不禁勾唇：“好久不见？楚鹤然，你真是堕落了，别人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好好的沙塔哨兵不当，跑来白塔当什么队员？”

楚鹤然又是一击，没有回答他的话，轻笑：“留心你的命。”

陈明川往后一退，顷刻间无数蝴蝶飞了出来，意料之中的，楚鹤然后退一步，他立时闪身向前窜进踢出去。

反倒被楚鹤然反手捉住了脖子往地上一敲。陈明川身体灵活，从小腿抽出匕首反手划去，堪堪给他的脖颈留下血丝，惋惜地轻“啧”。

让他想想，知道他在白塔的，无外乎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白塔监察官，纪律严明，绝密从不外泄。还有一种……就比较耐人寻味了，是那个坏女人，不出意料，就是她。

明亮的光线下，房间溅的到处都是他的血。都说哨兵皮糙肉厚，现下也依旧能看出陈明川随意的感觉。

林姝和他心知肚明，谁都不无辜。偏生林姝如此诡辩，把自己摘扯出去扮演成可怜的女性，分明是一只躲在暗处，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林姝对于他的要求抿唇，一旁的乌之舟反应倒是更大些，面上不动声色，绞在他腿部的匕首悄悄使着暗劲儿。

该不是还没被标记就给别人当狗了吧。可怜虫。

“我？”林姝瞬间想到季应枕那张脸。如果说安抚是正常的向导哨兵之间的关系，那么标记就是盖章和确认的关系。

她的确很想恶劣地踩季应枕一脚，哪怕季应枕没做什么。但标记这种事，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难说到时候不会恼羞成怒杀了她。

陈明川笑了笑，他看到林姝眼里的迟疑，内心戏谑，说杀了楚鹤然，这女人全然不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喂她的是毒药，甚至没多问几句就在听话的想对策。

陈明川动了动身体，将模糊视线的血液抹了把：“他见识过你这对眼睛吗？如果猜的没错，他或许也会心甘情愿被你标记。”

血液流动的声音微乎其微，林姝侧过脸，血腥气依旧缠绕着她，哪怕窝在软被里，身体依旧渐渐带上些许凉意。她闭上眼：“这个毒多久发作？”

陈明川咳嗽一声，忽略一旁威胁的目光：“到时间了我就会提醒你，直到标记完成之前，我会为你续命。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语气带着几分旖旎，听得一旁的乌之舟蹙了蹙眉，他想让面前说话不老实的少年闭嘴，但是精神体的毒，他的手臂刚刚已经见识过，现在糜烂的肉已经发黑发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刚刚能感觉到陈明川没有用处全力，只是延缓乌之舟的举动，料想真正的主意是打在林姝身上。

沙塔，盛产宝石，香料以及兵器的地方。用毒也诡异。雪塔医疗对于精神体毒素这方面的研究也一直在进行。

乌之舟：“首先是什么意思？你的要求会不会太多？”

陈明川将目光挪向他：“总共就两件事，一步一步来。都是林姝向导能够做到的。先止血吧，她快要被满屋子的血弄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乌之舟侧过脸看向林姝，林姝窝在沾着些许血污的被窝里，将脸半埋膝盖，目光没再看他们，闻言只是眼睫颤了颤，她垂眸：“把他丢去书房。让塞安清理机器人进来。”

林姝想着季应枕的事只觉得头疼，等乌之舟把陈明川拖曳出去，地板上徒留一道直直的血痕。她并不想吐，诡异的是觉得很香。

陈明川给她下的毒反倒让她好像更能适应哨兵的气息，连最初感受到他们的压迫感带来的那种晕乎乎的感觉都没有了。

“滴滴——”机器人小矮个一蹭一蹭地溜进来把地上的血污拖干净。

林姝面前一黑，埋入温暖结实的怀抱。乌之舟把她以坐姿的姿势连着腿到腰囫囵抱了起来，往外面走。

乌之舟穿的衣服很薄，哨兵的体温总能维持的很好，温度很快就能传达给她。脸颊贴着乌之舟的乌发，胸膛震颤：“先在沙发待一会儿，我给你把被子什么的都换了去。”

沙发上也有新的薄被，乌之舟一将她放落就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

眼前是他修养的身影，不去以肤色判定，光是看身形就与黑暗很衬，挺拔的身姿像适合藏匿在黑暗里的野兽。

林姝缓慢地眨了眨眼，身前的哨兵站立不动，就在疑惑抬头之际，他俯身，冰凉的吻落在她的脸侧，而后不甘地落在她的唇肉上。“唔……”

林姝没躲，这份亲吻也并不抵触。鼻息间那种阳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