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樊子琪是年纪上来知道当年的事后慢慢想明白的，久而久之对苏贞芳不怎么在意他的态度淡了。

电梯到了。

乐水走在最前面，开了房门，顾湛走了进去，樊子琪很自然地拉着行李箱跟上，乐水更自然地关上房门，给两人倒水。

进了房间，没有其他人，樊子琪如小猫追着心爱的毛线团般，一路追着顾湛手心的手机，顾湛去哪他就跟到哪，浑然不在意顾湛发黑的脸色。

“姐，妈和爸离婚了，我现在可以叫你姐了吗？”

苏千凉不在乎苏贞芳和谁结婚，又和谁离婚，就是结婚产生的这个弟弟……“这题，我得缓缓。”

“嗯嗯。”樊子琪点头如捣蒜，少年乖巧又听话，可怜巴巴地守在手机前等候最后通牒。

那副样子看得苏千凉心软，“你怎么知道我的？”

樊子琪把告诉樊徐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从小妈不管我，爸很忙，总是让我上这个课程那个课程，看别人有哥哥姐姐，我就想要是我也有一个就好了。后来，知道你……”

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有一个姐姐，小小的樊子琪惊喜得直想飞奔过去找姐姐，可是奶奶告诉他不可以。

年迈的老人没有对小孙子说太复杂难懂的，只说“等你成年了就可以去找姐姐了”。

后来，樊子琪长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成年后更不敢去找姐姐。

没遇见之前是思念，在j市机场的偶遇疯狂地滋长他想认姐姐的冲动，而苏贞芳和樊徐的离婚更让他有了最佳借口，再压抑不住。

独生子女想要个玩伴的心情，苏千凉懂。

小时候父亲不在家，母亲上班，她也幻想过如果能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陪她玩耍该有多好。

“你的出现有点突然，我暂时无法接受你。”

“没关系！”少年歪头，笑得腼腆又羞怯，“能这样和你说说话，我已经很高兴了。”

乐水：“……”这是什么无怨无悔的神仙爱情。

突地，从旁边射来两道极冻光线，乐水面不改色地把最后两个字改成：亲情。

听完同母异父的姐弟俩认亲的全过程，顾湛猛的一个用力，把手机抽回来，故意咳嗽两声吸引苏千凉的注意。

“咳嗽加重了？”

“还好。”吸引注意的咳嗽是刻意加重的，喉咙痒引起的咳嗽反倒被压住了。顾湛问：“明天开工？”

“对，我现在在房间里休息，等会儿看剧本背台词，你晚上早点休息，别睡太晚。”

“我会的。”得到媳妇一点的关心，顾湛就想笑得全世界都知道。

那模样很是伤眼。

乐水不愿看，樊子琪专注听手机里发出的声音，两人自动无视某个降智的男人。

没聊几句，苏千凉催顾湛休息，顾湛顺势喊了声“乖乖晚安”，挂掉电话。

刚想开口要个联系方式的樊子琪：“……”怨念又冷傲地瞪着不给他机会的顾湛。

那模样和猫咪瞪着到了时间该给喂小鱼干却不准时的铲屎官一模一样，想吃小鱼干又不愿意牺牲自己的肚皮给铲屎官摸。

养过猫的乐水很懂，只养狗的顾湛全然无视，还很嫌弃：“没听见媳妇让我早点休息吗？赶紧回你的房间去！”

这话一出，樊子琪僵住了。

乐水：“怎么了？”

顾湛看着樊子琪，虽说不是很待见这个被媳妇亲过一口的男人，但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小舅子，不能真不闻不问。

樊子琪可以在姐姐面前诚实，在外人诚实个什么劲？

冷冷地哼了一声，拉起行李箱就走，拉开房间，脚都跨出去一步了，不情不愿地回头，“把我姐的联系方式给我。”

没说电话或微信，少年贪心地想要全部。

顾湛坚决不给这个机会，双手抱胸，比樊子琪更高傲，“那是我媳妇儿，凭什么给你！”

比演技？顾影帝没怕过谁。

比幼稚？顾三岁幼稚园还没毕业。

樊子琪：“……”人生短短的十九年里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

偏偏这人还是他法律上的姐夫，真的是见了鬼了！

这种时刻，一个合格的助理该做什么呢？

乐水的胳膊肘当然是往内拐的，于是冲樊子琪使了使眼色：赶紧，夸！

夸？

少年眉毛倒竖，一句“我凭什么夸他？！”就要出口，随后看到乐水做出的“苏千凉”无声口型，萎了。

行叭，为了姐姐，委曲求全一次。

樊子琪不情不愿，非常轻地喊了声：“姐夫。”

他声音虽轻，半个人在走廊那，声音有了回音，顾湛听得清楚，浑身舒畅，感冒带来的那点不适感消失得一干二净。

但他不是会被一句两句姐夫收买的男人，至少也要三句！

“声音那么轻，没吃饭呢。”

樊子琪：“……”还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