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读书不是不识字
「我说姑奶奶……再不进城里,你家相公我……可能挨不到京城……」曾致枫扶着直不起来的腰桿子、驼着背往前走。
「这么不济事。」林郁柔嘴虽这么说,其实自己也快挨不下去。
走了快两个月……「这会、睡在野地已经十一天了……」曾致枫板着手指头算着。
这段时期,睡过无数间大大小小的庙宇-破庙、野地。骨头都快散了,原来江湖……不是这么好闯的!林郁柔苦着一张脸。
「你到好了、捡到宝,可苦了我?」曾致枫唉声叹气着。
是阿!听到曾致枫的话后,林郁柔原先苦着的一张脸立马闪闪发亮。居然让我得到一本专练指力的秘笈。「怎能说苦了你?我才刚练上就让你有的吃。」
「是、是。遇河抓鱼、遇林抓兔子,现在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咱吃什么?」曾致枫问着。
林郁柔被曾致枫给说烦了。「选……」她恶狠狠的直盯着他瞧。「缺条胳臂或断条腿、如何?」
「不饿了。」曾致枫深深的吸口气后说着。
「三餐吃风?」林郁柔问着。
「无奈、两袖清风阿……」曾致枫学唱戏的唱着。
林郁柔被逗笑了。「再走个一天咱就进城了。」最多不出三天……她看着远处隐约有房舍露出。
曾致枫重重的吐着气。「不必吃风了?」神佛保佑。他激动的差点流泪。
当两个靠着两条腿的男女走了两个月之后,俊男成了菌男、美女成了霉女。当曾致枫跟林郁柔两人风尘普普的踏进山东乐安城之时……两人差点痛哭流涕。
「客栈、茶楼、床铺、饭菜……」曾致枫看着一间间林立的店铺双腿自然的往那走去。
「身上有银子吗?」林郁柔动手拉住直往前走的曾致枫,气馁的问着。
「没阿……」曾致枫哀嚎着。
「咱先想法子攒银子吧!」林郁柔四处张望着。
「上哪攒?」曾致枫问着。
「先晃晃吧!」林郁柔说着。
还走!曾致枫睁大了眼。「我说姑奶奶……小的两条腿都在跟我闹分家了。」
「一会天黑了、咱就又没戏唱了。」林郁柔往前走了一会,发现该跟上的人没跟来,只好绕回去、拖着眼巴巴朝着迎宾楼流口水的曾致枫走人。
「我的床铺、我的饭菜……」曾致枫气若游丝的挣扎着。
林郁柔没理会曾致枫的哀号,拖着他便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他们俩人来到市集口林郁柔就看到一老头跪在入口处,一句话都没说。她停下了脚步直瞧着跪在地上的老头。
「怎了?」曾致枫背对着林郁柔正恋恋不捨他的床铺跟饭菜,没瞧见市集口的老头。
「银子!」林郁柔心喜的说着。
曾致枫两眼发亮立马转过身来,面对林郁柔。「在哪?」他瞧着偌大的市集,一脸茫然。
「那。」林郁柔指着跪在地上的老头。
曾致枫看着衣衫不洁、身形凌乱的自己跟林郁柔。「咱俩若是叫化子,他也强不了多少……」他瞧着跟自己差不多糟糕的老头。
「床铺跟饭菜。」林郁柔低声的说着。
「老人家……」曾致枫立马走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老头给扶了起来。「这是发生了何事,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跪在地上的?」他諂媚着。
老头一脸惊讶的被曾致枫给扶了起来。
「怎了?」曾致枫好奇着。
老头两片嘴皮动了动,久久才说出一句话。「冤……枉……」
曾致枫听到这句话,扶着老头的手立马僵掉。这下又摊上了什么事?咱还考不考状元……
「老人家、究竟发生了何事?」林郁柔问着。
「我……」老头因为连日来的喊冤跟跪在市集一天滴水未进,以致于声音沙哑说不出话来。
「跟这有关?」林郁柔亮出刚才曾致枫去扶老头时,她在旁边墙面撕下的告示。
老头根本不识字,盯着林郁柔手上的告示一脸茫然无法回答。
「连日来有几名妙龄女子无故死亡,请大伙提高警觉……」曾致枫念着告示上写的字。
老头听到曾致枫说的话,立马老泪纵横的猛点着头。
「我想咱能帮的上忙。」林郁柔话还没说完就被曾致枫给拉到一旁。
「想银两想疯了吗?」曾致枫低声的咆啸着。「没瞧见告示上写的字吗?」
「这么大的字……能瞧不见吗?」林郁柔不懂曾致枫的意思。
「我忘了?你是没读书不是不识字……」曾致枫气急败坏的说着。
林郁柔用力的捏着告示。「说什么呢?」
「说什么呢?」就是拆开都懂、合起来就成文盲了。曾致枫被气乐了。「做人要不耻下问……」别不懂装懂!
「我这不正问着。」林郁柔捏着告示的手指关节正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