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一般以某自称,但在这一条的旁边,谢笙却看到了一条不一样的自称。奉正。
谢笙点了点书页上的奉正二字,只觉这个名字非常耳熟,就好像他在哪里听到过一样,到底是在哪里呢。
“对了,可以问娘,”谢笙直接带上了手里的书,想了想,又带上了几本蒙学的书册,直接开了门。
“少爷,您这是要往哪里去?”捧墨才和小六子说完话回来,就撞上了谢笙。
谢笙穿着一身中衣,也不觉得冷,就直接往外跑:“去寻我娘。”
捧墨见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重回屋子里,拿了谢笙的披风和外衫,再提了一个灯笼,就匆匆在后头跟了上去。
谢笙一面走,一面品着方才读过的书中的释义,这个地方和老师讲的不同,那个地方似乎又和外祖的见解有些不一样。
谢笙走得快,饶是捧墨反应不慢,也一直到了主院外头才追上了谢笙。
谢笙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院里伺候的丫鬟,谢笙只拿了捧墨手里的披风随意披在身上,就直接进了门。
谢侯和李氏原本已经快要歇息,哪知道底下丫鬟说是小满少爷过来了,两人又叫人多燃了烛火,庆幸自己还没安歇。
谢侯瞧见谢笙只穿着中衣,外头披了披风,后头捧墨抱着他的外裳,有些恼了:“你瞧瞧你,这像是什么话。”
“爹、娘,”谢笙喊了一声,也不管谢侯方才的责备,直接上前,将手里的书摆到了李氏面前。
“娘,这是今日那人送来的谢礼中的一部分。”
书?李氏和谢侯对视一眼,只看谢笙的模样便知道,这书必然没这么简单。
谢笙飞快的将《论语》翻到自己发现不同的那一页,指着一个地方问李氏:“娘,我一直觉得耳熟,却实在想不起来,这个奉正是什么人,娘您知道吗?”
“奉正?”谢侯也觉得这名字耳熟,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到底是谁。
李氏拿起书册,翻了两页,眼中慢慢露出惊讶。李氏出身清流之家,自然看得出这些书册的不凡之处。若是放到民间,这套书都能算是镇族之宝。
李氏看着上头的奉正二字,突然道:“那不正是温相的字吗!”
“温相?”谢笙想了许久,也没想到,朝中哪一位丞相姓温的。
倒是谢侯被这么一提醒,便想了起来:“原来是那位!”
见谢笙迷糊的看着自己,谢侯解释道:“先帝时有一温相,十分得重用,不过后头皇子之乱时,温相因不愿服从叛逆,代皇上执笔,写下传位诏书。叛逆便杀了温相嫡长子。后叛逆伏诛,温相辞官,先帝久留不住,才同意了。”
“后先帝封了温相为文亭伯,自那之后,温相便回了老家,再没进京。”
“可是这书,却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给得出的,必然要是和温家有关的人家才行,”李氏想了许久,也想不到是谁。
“小满,你可知道那日你帮了的马车主人是谁?”
谢笙摇了摇头:“只知道是位姑娘。”
李氏思忖许久,才道:“若我没猜错,那许是温相小儿子的女儿。温相比我爹大上不少,不过温相的母亲却是难得的长寿。”
“虽然别家都以为温相多年不进京,可事实上,温相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住在京中的私宅,陪伴他的母亲。若这次陪着温相上京的是温小姐,那这些书,和当时只有一个丫鬟和车把式在侧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温家秘密来京,自然不愿意大肆张扬,一辆马车是为了出行方便,人自然不会多带。
“那娘,这些书怎么办?”
谢笙心里明明知道,是该把这些书还回去的,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将这些书留下细细品读。
李氏看到了儿子面上的不舍,笑道:“这都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明儿叫你爹先查一查,若果真是温家,我亲自带上书请你三舅母陪我去温家下帖子。你三舅母是温夫人的侄女,不会真不叫我们进门的。”
谢笙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些书,然后一本本收了起来,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娘,我那里还有不少,明儿叫小六子给您一并送来。这些我便先拿回去,也省得放散了不好。”
等走在回程路上,捧墨有些心疼的问谢笙:“少爷,难道真要把这些书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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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 快醒醒, 该洗漱了!”
谢笙迷迷糊糊的被捧墨叫起来, 只觉自己头疼欲裂,似乎是才睡下片刻,就已经被喊醒。
“什么时辰了?”
“已经卯初了。”
因想着今日便要将书归还,谢笙便趁着昨夜不停地看书,将书上的内容囫囵着记到脑子里。
即便没想着先细品,谢笙也还是只看完了四书, 便再也支持不住, 在寅时才睡了过去, 却在卯初就被喊了起来,细算起来,顶多睡了一个时辰。
捧墨原在屋里侍奉,可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