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着了,其实不太记得有没有这回事,不过他都那么说了总不会咬自己一口存心嫁祸我吧?”话虽如此,她还是颇为犹豫。
“这种事儿你多少会有点知觉吧?”霓旌将信将疑。
都啃出血了,她没醒,尊上还能坐怀不乱吗?
那还是不是男人啊!
云渺渺摇了摇头:“我真不记得了”
莫说还记不记得昨晚做出了何等虎狼之事,她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记不清。
记忆像是断片儿了似的,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好像对重黎说了句什么,而后睁眼便是次日清晨了。
她一时也说不明白,不过既然霓旌提起了这件事,她倒是还有一事要求教于她。
“师姐,冒昧问一句,你会做桂花糕么?”
师兄弟嘛,吵吵更健康!
:似曾相识的桂花糕
长潋和重黎打完回到殿中,桌上还留着两份饭食,用小炉子温着,不至于凉了。
二人一怔,旋即肚子竟齐刷刷地叫唤了一声。
对于刚刚还相看两相厌,恨不得一棍子夯死对方的二人来说,就显得尤为尴尬。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绷着脸默默坐下便是坐,也要隔着三把椅子。
面儿上云淡风轻,实则桌子底下四条腿都在抖。
方才那一架,打得似乎有些过火了
重黎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咬牙瞪了过来。
“臭小子,下手够黑啊”
长潋拢了拢被无愧抽得一条一绺的衣袂,亦回敬一眼。
“你也没客气。”
二人互嗤一声,埋头恶狠狠扒了两口饭。
本想着一会儿总会来个人,给他俩铺个台阶,然半碗饭下去,四下依旧静得令人心头发毛,莫说还没从山下回来的步清风,云渺渺和霓旌也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将他俩干晾在这。
打,怕是没这个力气了。
吵,好像也没词儿了。
沉默良久,重黎率先从饭碗里抬起了头,斜了他一眼:“喂,你不是自诩博览天下书么。”
“我没这么说过。”长潋反驳。
重黎啧了一声:“怎么着都行吧,本尊且问一句千机香你听说过吗?”
长潋眉头一皱:“你说的是青丘千机香?”
重黎点点头:“就是那玩意儿。”
他略一沉吟:“听说过,此毒带异香,三日不解毒经脉俱废,修为前功尽弃,体弱之人轻则心智折损,沦为痴傻,重则殒命。”
“还有呢?”重黎觉得他话未说完,仅他曾查到的那些,就不止如此,“对龙族又如何?”
长潋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道:“此毒于寻常人而言确实如此,但独独龙族算是个例外。相传最初青丘一女子与龙族相恋,却不得善终,从那之后青丘与四海龙族的关系便一直不善,千机香便是那女子研制出来,专门折磨龙族的毒。
无论当下身份如何,龙族始终是妖兽出身,性淫顽劣,千机香便是将这本性尽数激发了出来,致使中毒的龙族失去理智,变成彻头彻尾的妖兽,往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耗尽神元而亡。
曾有龙族中此毒后,发狂屠戮本族,酿成大祸,事后清醒过来便疯魔自尽了。自那之后,千机香便被父神所禁,不周山大劫后,青丘一族灭亡,此毒也应随之彻底消失。”
重黎微微蹙眉,这些倒是与他查到的有些出入。
“千机香并未随青丘九尾一族而消亡。”他看了长潋一眼,“不仅如此,此毒多半就在天虞山,本尊昨日在剑冢,便遭遇了这种毒,所幸及时察觉,已将其逼出。”
“什么!”长潋心头一紧,“你的意思是!执明上神暗藏了千机香?”
重黎的脸色逐渐凝重:“怕是不止如此,这次回来了个麻烦人物啊”
回想起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这股不祥的预感便愈发强烈。
长潋看着他的脸色,心生狐疑:“你当真将余毒都逼出来了?”
重黎拧眉:“这种事本尊骗你作甚?”
长潋眉头紧锁,思索片刻,道:“应是中毒不深,方能如此,否则麻烦就大了。”
“什么意思?”重黎不解地看着他,“千机香说来可怖,却也不是见血封喉的毒,及时解了便好,何须大惊小怪。”
他也不是头一回给自己解这种毒了,诚然上回严重了些,但以寒气相抵,也并非不能熬过去。
然而,他却在长潋眼中看到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长潋迟疑片刻,问:“你可晓得为何父神要严令青丘不得动用此毒?”
“但凡世上有解毒之法,当初中毒的那位龙族,怎会在屠尽族人后选择自尽?千机香从始至终,都没有解药,毒入奇经八脉后,便无法再逼出,就我所知,这么多年来,还无一人能解千机香。”
重黎蓦然怔住,握着筷子的手倏忽一僵:“这不可能!”
长潋